“没有办法,玉儿要什么条件,我都可以答应,你务必帮我说服玉儿,我知道孩子是娘的心头肉,可是为了我天朝的万万黎民百姓,玉儿是能够理解我的苦衷的。”其实玄泽心里也痛苦的很,只是这种痛苦他只能埋在心里,作出这样的决定不容易,还有后宫那些人要摆平,这样的圣旨一下,等于在天朝各处都扔一个炸弹一样,天朝的江山会有一段时间地动山摇。
水溶看看玄泽,慢慢的点头,玄泽茶也没吃,便放下紫昊,转身离开。临走时说了一句:“我等你的消息。”
水溶叫进奶妈子,让他们把孩子抱出去,自己便进了内室。
黛玉已经听见了外边的谈话,此时她只默默的躺在床上,睁着大大的眼睛,看着帐子顶上的绣花,冥思苦想。
“玉儿,你在想什么?”水溶轻轻的坐在床上,握住她的手问道。
“我在想刚才皇上跟你的话。”黛玉依旧盯着帐子,轻声说道。
“你都听见了?”
黛玉点点头,不出声。
“怎么办?”水溶发愁的说道,“为什么偏偏是我们的孩子?”
“是啊,为什么偏偏是我们的孩子。”黛玉也叹了口气,眉宇之间又有了淡淡的哀愁。
“照理说,若是紫昊真的过继给皇家,那么我们一家和靖玉一家都要归隐乡田,从此不问政事,免得被人说是外戚专权,可是宫廷争斗那么险恶,我们的小紫昊又怎么能够独立面对呢?皇上能保证他的安全吗?等皇上龙御归天,紫昊又能不能独立撑起这一片江山?”水溶亦歪在靠枕上,可黛玉一起看着帐子顶,喃喃的说道。
“是啊,要我们放弃荣华富贵很容易,可是要我们放弃儿子,却很难。”黛玉定定的说道。
“要不我们跟皇上谈条件,不走,就在朝中,看着我们的儿子长大成人,指点江山。”
“那我们不就真的成了外戚专权了吗?朝臣怎么看我们?历史又怎样评价我们?还有我们的儿子,后人会不会说他是依仗父亲的盖世功勋夺得了这一片江山?”黛玉依然看着帐子顶,无奈的说道。
“担当生前事,何记身后评。”水溶想了想,只说出了这两句话。
“还有一个问题,如果紫昊真的继承了皇位,那么紫昊之后的皇位由谁来继承?是紫昊的儿子,还是皇上自己的孙子,或者孙子的儿子?紫昊身上流的,毕竟是水家的血。”
水溶一听这话,眉头便紧紧的皱了起来,如果将来是紫昊的儿子继承皇位,那还罢了,大不了将来后世人说我水家剽窃金天家族的江山,那也无所谓,他们不服,就让他们来争夺好了,可是如果皇上有遗命,紫昊之后,仍有金天家族嫡亲子孙继承皇位,那么紫昊百年之后,或许连一具全尸也保不住。或许也因为这样的圣旨而不得善终。这是作父母的,最不能容忍的事情。
“果真那样,我们就不要紫昊过去,皇上爱怎么样就怎么样好了,大不了我们一家老小到乡下种田去,谁稀罕这权势富贵?”水溶的话语中有些气愤,甚至有一股这就走的冲动。
“涵之哥哥,我不过是把最坏的打算都说出来,毕竟我们是孩子的亲生父母,我们考虑的事情,远比皇上复杂,皇上说了,要你站在他的位置上考虑一下这个问题,那么我们也要皇上站在我们的角度上考虑一下问题。毕竟,还是要防患于未然的。我们可以跟皇上谈判,不行的话,我们完全可以一家子都去种田,或者经商,从此不再踏进朝野半步。但是即使我们走了,或许也没有安宁的日子过。毕竟,普天之下,莫非王土,率土之滨,莫非王臣。”黛玉转过头,看着水溶说出了最残酷的事实,人生如棋,不是你想退缩就可以退缩的。
“那怎么办?”水溶一时没了主意,也转过头看着黛玉,她的清亮的目光此时变得深邃无比,就连最亲近的水溶,此时也猜不透她缜密的心思。
“没有办法,只有往前,迎难而上,紫昊的身体里流着的不仅是水家的血,更是黑磷神龙的血,将来我们便是不再这个世间了,我们的孩子也会继承你的勇敢和果断,在这芸芸众生之中,独占鳌头。”黛玉的目光突然变得坚定,沉稳,慈祥而悲伤。
“玉儿,我听你的。”水溶将黛玉拥在怀里,外边传来紫晨清亮的哭声。
黛玉坐月子,忠勇亲王和王妃都搬回来住,一边料理家事,一边照顾黛玉的月子。第二日黛玉便细细的同端柔说了皇上的意思。
端柔听了,便叹道:“果然是这样,除夕那晚他在我们家守岁,我就说他的话中有话,只是不想他竟然真的这样决定了。”
“不知母妃是什么意见,对此时有何看法?”黛玉轻声问道。
“若说紫昊那孩子,天生就是一块杀伐决断的料,那日我瞧着他和丫头们在院子里做游戏,都是他指挥着大家怎样玩,那神情倒是真的有那么一点指点江山的意思。不过话又说回来了,那皇上可不是好做的,自古以来,那一个明君圣君不都承受着常人无法承受的痛苦?天家无小事,天家无家事,当了皇上,便是吐一口痰,也要看看时机,若不然,别人还以为皇上又有什么心思呢,你说说,就那么一个人,被千千万万个人时时刻刻的盯着,又仔细拽摸着,自己又不能让他们揣摩透了,这要什么样的心机啊,该多累啊。唉!你们舍得,我也舍不得。”端柔说着,眼中便有了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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