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朝天子一朝臣,王之孝家的算是转变最快的。
如歌却是立在帘子外,并不过界,笑道:“大姑娘可是歇下了,王妃让我过来跟大姑娘说件事儿,要是大姑娘睡了,我就先回了,明儿一早再过来也成。”
殷夕颜身边的丫头,婆子在进夏侯冰雁屋子的时候,都是实实在在听了夏侯冰雁的传见才会进来,不然,是不会越了那层界的,也正是因为这份小心在意,才没给别人想要陷害的机会,同样,也让夏侯冰雁对殷夕颜身边的丫头越来越有好感。
“可是如歌姐姐过来了,进来吧,我还没歇着呢。”
王之孝家的嘴角扬着笑,拉着如歌的手往里拉,“瞧瞧,大姑娘听着是如歌姑娘的声音,连觉都不急着睡喽。”
这许多少有些夸张的成分,不过大家听过一笑罢了。
如歌进屋的时候,夏侯冰雁手里还拿着布撑子,另一只手捻着线,不知在绣什么。
如歌双手叠放到了腰侧,笑着曲膝行了礼,“这么晚了,大姑娘还这般用功,只是别累坏了眼睛才是。”
夏侯冰雁不在意的摇头道:“我想绣个荷包,挑了几天的花色,才找着个顺眼的,只是这配线上,刚刚跟奶娘看了好几种都不太合适。”
如歌直起身子的时候,往前走了两步,瞧着绣撑子上的图案,是小孩子喜欢的如意平安,比较简单的针法,只是要想出挑,还真就是在这绣线上要下功夫,既不能太花哨,也不能太过晦暗。
“姑娘这个绿色的线到是不错,只是颜色叠加在一块的时候,有些深了,到不如选的比这个颜色再浅一些的,或许叠加到一块的时候,就会浓淡合宜了。”
夏侯冰雁其实单线跟叠加的时候,效果不一样,她是希望绣出来的效果跟单线的效果一样的,可是因为针法的关系,叠加在一起的效果,就比她想像的要深,这会儿也没拿定主意怎么办呢。
王之孝家的是个会说话,会办事儿的,就算是大姑娘的奶娘,可也不倨傲,再加上如歌又是王妃身边的大丫头,自己搬了锦杌上前,笑道:“早就听闻如歌姑娘的绣活做的好,大姑娘这是想给王妃肚子里的小弟弟绣个肚兜,选了这个图案,是想着让小主子平平安安,健健康康的,如歌姑娘不知道,光是在这颜色上,大姑娘就下了两天的功夫,这会儿动了几针,还是不如意,正在这犯愁呢。”
如歌到是没想到夏侯冰雁是这样的用意,脸上的笑意到是比刚才更浓了一些,“大姑娘有心了,王妃知道了,一定会很高兴的。”
一边说着,如歌已经伸手在针线笸篓里找到了自己刚才说的绣线,一股股的劈开,挑着最细的纫了针,笑着道:“大姑娘试试这个线。”
绣花针递过去的时候,已经接过了夏侯冰雁手里的针,又放了回了针线笸篓。
见夏侯冰雁低头绣的认真,如歌也不打扰,只小声的把自己过来的目的说了,“魏国公府三房的馨姑娘一直念着大姑娘,只是馨姑娘胆子小,三夫人怕她年纪小出了门再给别人家添麻烦,才不大放她出去走动,也就只在亲戚家里串串门,以往,王妃在家的时候,她到是跟王妃说的上话的,馨姑娘年纪小,王妃的性子也好,也能玩的好,后来,听说大姑娘在学里,馨姑娘跟大姑娘到是相处的不错,这次魏国公府来送请柬,馨姑娘就让人捎了话,想问问大姑娘有没有空,要是愿意,就过去坐坐,要是没空,奴婢明儿再回了馨姑娘。”
夏侯冰雁跟顾倩馨也算是玩的来的,顾倩馨因为是家里最小的丫头,平时有些好打抱不平,当然,这丫头也是鬼精灵的,就是打抱不平,也让自己占着理,不干那胡搅蛮缠的事儿,让别人占了理去。
本来两丫头年岁相当,性子吧,也算相投,玩到一块,正是应当,可殷夕颜是嫁进靳王府为妃,夏侯冰雁又比殷夕颜小了一辈,这魏国公府的姑娘们,一下子就在夏侯冰雁面前长了一辈,虽然是继母,继女,可是这辈分却是不能乱的。
夏侯冰雁开始的时候,别扭,所以跟顾倩馨算不得亲近,只是夏侯冰雁的性子有些后热,人家帮她,她心里记着,不会当时就表现出来,可是人家帮的次数多了,她也就慢慢跟人家接触了,一来二去的,关系到也越来越好。
手上的针直接就停了下来,“母亲明天什么时候走?”
言下之意,便是应了。
如歌已经开始起身了,“姑娘明儿早去王妃院里用早饭吧,估计用过了早饭歇上一会儿就差不多了,奴婢准备姑娘喜欢吃的水晶虾饺,可好?”
夏侯冰雁笑着应了,给了王之孝家的一个眼色,王之孝家的送如歌出去的时候,就到如歌手里一个银角子,“这天寒地冻的,姑娘喝杯热茶。”
如歌却是笑着退了回去,摇了摇头,“妈妈在姑娘身边伺候的尽心,就是给王妃省心,王妃心里记着呢,我们这些当丫头的,也在心里谢着呢,这些赏钱,妈妈自己留着就是,多买点首饰,将来,留着给儿媳妇攒家底。”
“呵呵,姑娘这般说,妈妈可是不好意思了。”
王之孝家的每次从大姑娘那拿的赏钱给王妃身边的丫头,十有八九是被退回来的,而且也不说给姑娘留着,只说让她收着,什么让她买块布料做件衣裳,什么打了酒解解乏,什么给儿子攒家底,反正每一种借口都是让人听着心暖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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